海风卷着咸涩的气息灌进船坞,文件上的字迹在手机灯光下格外清晰,每一笔都刻着十年前的罪恶。苏月把文件紧紧抱在怀里,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脸上是释然又沉痛的神色,积压多年的冤屈终于有了昭雪的希望。陈峰靠在木箱上,望着漆黑的海面,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十年颠沛流离,此刻才算真正卸下肩头的重担。
林砚站在船坞门口,目光警惕地扫过周围的黑暗,赵警官说十字会还有残余势力,这话像根刺扎在他心里。刚才找到证据的喜悦褪去后,那种被窥视的不安感又涌了上来,总觉得黑暗里藏着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船坞里的三人。
“等警方来了,把证据交出去,李坤的罪、十字会的恶,就能彻底清算。”苏月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陈峰点头,指尖摩挲着录音带的边缘:“只是可惜,没能亲手将所有罪人绳之以法。”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引擎声,顺着海风飘来,越来越近。林砚脸色一变:“不对劲,警方来的话不会这么安静,而且赵警官没说会开车过来。”
三人立刻警惕起来,陈峰抓起身边的铁棍,苏月攥紧文件躲到他身后,林砚则悄悄关上船坞的门,只留一条缝隙观察外面。引擎声停在不远处,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隐约能听到有人说话,语气阴狠:“老大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证据必须抢回来。”
是十字会的余孽!林砚心头一沉,转头对陈峰和苏月低声道:“他们来了,人数不少,船坞里没什么遮挡,得找地方躲起来,等警方赶到。”
陈峰点头,目光扫过船坞深处,指着一堆废弃的集装箱:“那边能藏人,快过去。”
三人猫着腰往集装箱方向跑,刚躲好,船坞的门就被猛地踹开,几道黑影冲了进来,手里握着砍刀和铁棍,灯光在船坞里扫来扫去。“人呢?证据肯定在他们手里,仔细搜!”为首的人低吼。
黑影分散开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林砚屏住呼吸,看着近在咫尺的黑影,手心冒出冷汗。陈峰攥紧铁棍,眼神狠厉,只要对方靠近,就准备拼死一搏。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黑影们脸色骤变,为首的人咬牙道:“该死,警察怎么来得这么快!撤!”
众人立刻转身往门外跑,陈峰趁机冲出去,铁棍砸在最后一人的后背,那人踉跄倒地,被随后赶来的警察按住。其余黑影见状,跑得更快,转眼就消失在夜色里。
赵警官带着警员冲进船坞,看到林砚三人安然无恙,松了口气:“还好赶上了,我们查到十字会还有个小头目带着人在附近活动,怕你们出事,就加急赶过来了。”
林砚把证据交给赵警官:“这些是李坤和十字会勾结的证据,还有他承认杀害苏晚的录音带。”
赵警官接过证据,眼神凝重:“辛苦你们了,有了这些,十年前的案子能彻底结了,十字会的残余势力我们也会全力追查,不会让他们再作恶。”
警员们清理现场,带走了被按住的黑影,陈峰跟着警方回去配合调查,苏月也一通前往,要亲眼看着姐姐的冤屈得以昭雪。林砚站在船坞门口,看着警车渐渐远去,海风依旧呼啸,心里的不安却并未完全消散。
十字会的余孽跑了几个,他们知道证据已交,会不会狗急跳墙?还有之前一直发信息的陌生号码,至今没查到是谁,对方到底是敌是友?
回到住处时,天已蒙蒙亮。林砚刚推开门,就看到玄关处放着一个陌生的信封,没有署名,也没有邮票,像是有人悄悄放在这里的。他心头一紧,拿起信封拆开,里面只有一张纸条,上面用打印l写着:“十字会根基未除,危险仍在,小心身边人。”
林砚攥紧纸条,后背发凉。身边人?是指陈峰?还是苏月?或者,还有他没察觉到的人?
他走到窗边,看着天边泛起的晨光,只觉得这场跨越十年的纷争,并未随着证据的出现而结束。那些漏网的余孽,神秘的陌生送信人,还有纸条上的警示,像一张无形的网,再次将他笼罩。
或许,这从来都不是一场简单的沉冤昭雪,背后还藏着更深的阴谋。林砚眼神沉了下来,他知道,自已暂时还不能脱身,必须找出最后的真相,才能真正摆脱这场无休止的危险。而那纸条上的“身边人”,成了他心中最大的疑云,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身边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