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包来路不明的毒粉,像个疙瘩堵在苏芷心口。
她和裴九霄对着那摊淡黄色粉末研究了半天,除了确认和钱老翁中的毒同源,但被稀释处理过之外,再没更多头绪。
“操,这孙子属泥鳅的?滑不溜手!”裴九霄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丢这么个玩意儿,算几个意思?让咱们知道他随时能下毒?”
苏芷没说话,用油纸小心翼翼地把粉末重新包好,收了起来。
对方的行为确实诡异,不像是单纯寻仇或者灭口,更像是一种试探,或者说,一种扭曲的“交流”。
“他还会再来的。”苏芷语气肯定。
“既然选择了这种方式,就不会只做一次。”
接下来的两天,苏芷减少了外出,更多时间待在院里炮制药材,或者翻阅《太素医经》,试图从那些古老的记载中找到关于这种用毒手法的蛛丝马迹。
裴九霄腿脚利索了不少,开始不着痕迹地在镇子边缘和几个出入口转悠,留意是否有生面孔或者行为异常的人。
欧阳雪则被这紧张的气氛影响,更加小心翼翼,连说话都轻声细语。
平静,再次降临。
但这种平静里,每个人都绷着一根弦。
这天夜里,月黑风高,外面除了偶尔几声狗吠,静得吓人。
苏芷刚给墨言喂完药,正准备吹灯歇下,院门外,突然传来了几下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叩门声!
“笃。笃笃。”
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在这寂静的夜里,却如同擂鼓般敲在人心上。
苏芷动作瞬间僵住,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裴九霄显然也听到了,隔壁房间传来极轻微的窸窣声,是他摸下了床。
叩门声停了一下,然后又响了起来。
“笃。笃笃。”
依旧是那个节奏。
不是街坊邻居,邻居不会在这个时辰,用这种方式敲门。
苏芷和从隔壁悄无声息溜出来的裴九霄交换了一个眼神。
裴九霄手里已经握住了他那根当拐杖也使、当棍子也行的木棍,眼神锐利,对她做了个“我去看看”的手势。
苏芷摇摇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门。
对方可能是冲她来的。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院门后,压低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