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善脸涨得通红。
他比窦德昌大三个月。
除非是跟着窦昭排行,否则怎么也轮不到他喊窦德昌做“哥哥”。
窦启泰不明所以,凑过来急急地追问道:“邬四舅为什么脸红?这又是什么典故?”
邬善不怕别人笑话,但怕窦明知道了嫌弃自己轻佻。
他急得直跳脚,口不择言地嚷道:“窦十二,你要是敢乱说八道,休怪我不客气,把你的事说出来……”
“喂,喂,喂!”这下轮到窦德昌着急了,“小人长戚戚,君子坦荡荡……”
“这与君子、小人有什么关系?”窦政昌茫然地望着胞弟,奇道,“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没有,没有!”邬善和窦德昌不约而同的齐声道,“没有什么事瞒着你们。”
窦政昌不相信。
祖母哈哈大笑。
这些孩子如早起初升的太阳,充满了生气,让人看着就觉得精神抖擞。
窦德昌、邬善只会让她觉得有趣。
“好了,好了,”她笑着吩咐红姑摆箸,“时候不早了,你们再不坐下来,斋菜就凉了。”
窦德昌、邬善大眼瞪小眼地并肩坐了,惹得众人又是一阵笑。
吃不言,寝不语。
窦、邬两家的孩子幼承庭训,午膳在只听到轻轻的碰瓷声中结束。
红姑带着海棠、秋葵沏了大慈寺自炒的茶叶进来给大家清口。
祖母就问起窦启俊的功课来:“……难不难?先生讲得懂不懂?后年是不是还要下场?”和家中长辈的考教完全不一样,虽然问题浅白,却透着浓浓温情。
窦启俊开始还只是礼貌地应着,慢慢地就端容敛色,语气中充满了恭谨,如同在答二太夫人的话一样。
窦昭莞尔。
耳边传来邬善轻若晓风的声音:“那天的事,我不是故意的……”他喃喃地道,语气急促。
“你说的是哪件事?”窦昭故作不知地小声回着他的话。
“就是庞寄修的事……”邬善踌躇了片刻,声音有些沉重,“我一直给妹妹赔个不是……”
“你说的是那件事啊!”窦昭笑道,“我为什么要怪你?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怎么把那样的事告诉家里的人,说起来,我应该谢谢你才是……”
邬善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