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严先生不在,他也可以帮着看看。
陈曲水写的都是些什么院子里的花开了,今天国公府来了新护卫,面目陌生,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认清楚之类家长里短的话。
但颐志堂戒严,信没有送出去,武夷被反复盘问,要不是他机灵,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陈曲水倒吸了口凉气。
如果宋墨出了事,他住在宋墨的颐志堂,会不会把窦四小姐牵扯进来?
她一个女孩子,本来就不容易,如果因此而失去了窦家长辈的欢心,她该怎么办?
陈曲水咬了咬牙,低声吩咐松萝:“以我的经验,这雨最迟半夜就会停下来,你能不能利用这雨天溜出府去——夫人去世,他们不是派人给世子爷报信了吗?世子爷肯定会从安定门进城,你到安定门外守着,想办法截住世子爷,把家里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
松萝脸绷得紧紧的,重重地点了点头。
外面却传来一阵喧哗声。
“世子爷回来了!世子爷回来了!”
那声音如浪涛般一层层地在英国公府散开,击打在陈曲水的身上,让他脸色一白,跌坐在了太师椅上。
孽障
宋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他在回程行至兴隆时接到母亲的病逝的消息。
六天五夜,他日夜兼程,急驰而归。
身边的护卫全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只有余简跟了上来。
跳下马背的那一瞬间,他两腿一软,要不是余简和门口当值的管事扶了他一把,他可能就跌在了地上。
“世子爷,世子爷!”满耳都是含着哽咽的声音,带着看到他回来的喜悦和如释重负。
宋墨眼中噙满了泪水,沿着一路飘荡的祭幛朝灵堂奔去。
“哥哥!”在灵前答谢的宋翰一身麻服扑在了宋墨的怀里,“你怎么才回来?”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抱怨。
“是哥哥不好!”宋墨抱住了弟弟,眼泪从他满是血丝的眼睛里溢出来,“都是哥哥不好……回来晚了……”
宋翰大声哭起来:“哥哥,哥哥!”
宋墨牵着弟弟走到灵前跪下。
“娘亲,我回来了!”他满脸是泪地给母亲磕了三个头。
旁边有人过来:“天赐,把孝服穿上。”
是大堂哥宋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