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还有赵奉帮他,此时却孤立无援,见大局已定,秦礼忍不住脾气,语调刻薄。
“亏得文注深谙经商之道,却不知真正的暴利乃是一家独大。既有酿酒良方,取来便是。平白无故还分沈幼梨一笔,不心疼?”
被秦礼这么呛声,徐解也来了脾气。
他阴阳怪气回去:“公肃怎能说这种话?主公与沈君一见如故,私交莫逆,这是一众联盟军盟友都知道的事情。二人既情同手足,公肃还在这里撺掇行这种强取豪夺的盗匪行径,若被天下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误会主公呢。还请公肃慎言!”
若能再做到“谨行”就更好了。
吴贤表情怪尴尬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跟沈棠“一见如故、私交莫逆”。
秦礼是他的智囊,徐解是他的钱袋。
偏帮哪一个都不妙。
吴贤正要下场将此事含糊过去,却见秦礼冷哼一声,眼神冰冷地看着徐解,道:“徐家家主作为士人,行事却似商贾势利、眼皮短浅?呵,吾不与尔谋。主公,礼突觉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吴贤:”……”
完了——
果不其然,徐解露出了薄怒之色。
吴贤只能连忙补救将二人分开,准许秦礼告“病假”,还温声叮嘱他好好养着。
见秦礼被气走,吴贤看似无奈,实则口吻严肃道:“文注。”
多余的话不用说,徐解明白。
徐解软了话:“主公见谅,是解鲁莽了。”
吴贤拉着他的手,颇为难过地道:“文注是吾左膀,公肃是吾右臂,你们二人对吾乃是至亲之外最亲近重要之人。你们相争,于吾而言,便是自残双臂,文注可懂?”
雪夜哄劝
吴贤暂时稳住了徐解。
不过,他知道最大的麻烦不在于徐解。
他揣着满腹的愁绪回了后院,侧夫人芈氏是吴贤这两年最疼爱的爱妾。听丫鬟通报,早早端着温柔笑容迎上来,侍执巾节,服侍周到。仗着吴贤的宠爱,芈氏偶尔也敢僭越过问前院的事情:“贤郎可是在外头遇上什么愁事,怎得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只是……”
吴贤接过拧好的布巾擦脸。
芈氏转身从丫鬟手中接过温度适中的铜盆,蹲身放下。吴贤蹭掉鞋,将双脚放入温水。抬手示意芈氏起身,这些粗活让下人忙,她一个侧夫人不用干这些脏累活。
芈侧夫人抿唇娇俏地笑笑。
“服侍贤郎,令郎展颜,怎算是脏累活儿?”芈侧夫人这般温温柔柔说着,但还是听了吴贤的话起身坐在他身侧,话锋转了回来,“贤郎还未说是谁让你不快呢。”
吴贤也没打算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