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将两人活活吞下去。
蠢货!
差点让你们这两个蠢货,在本官的地盘上,得罪了这位爷看重的人!
李德佑和李文博脸上的笑容,早已僵死。
他们父子二人的脸色惨白如纸。
他们设下的必杀之局,在绝对的权势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
它没有伤到陈川分毫,反而成了人家一鸣惊人、青云直上的垫脚石。
而他们父子,则成了这块垫脚石下,最可悲、最愚蠢的丑角。
李德佑只觉得天旋地转,众人的目光仿佛都变成了尖刀,将他凌迟。
周怀安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学生。
他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
看着他坦然接受着来自京城贵客的欣赏,接受着满庭名士的吹捧。
不卑不亢,平静依旧。
周怀安的身体僵了片刻,才缓缓放松。
他看着那个被众人簇拥在中央的小小身影,心中百感交集。
是欣慰,是骄傲。
那首诗,他刚才也没能第一时间品出其中真意。
不是他学问不精。
而是他根本无法想象,一个五岁的孩子,会用如此苍凉老辣的笔触,去书写“待时而动”的雄心。
他以为他只是个孩子。
原来,他早就是一头蛰伏的龙。
文会还在继续,但早已名存实亡。
后面的环节,无论是谁呈上诗作,都显得索然无味,黯然失色。
所有人的心思,都不在诗文上了。
人们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总会飘向陈川。
这个五岁的孩子,此刻成了风暴的中心。
那些原先鄙夷他的名士,现在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
想方设法地凑过来,想要同他说上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