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宁取下银针和医用手套仍在专用的垃圾桶,而后她看向了贺朗。
贺朗再也没有任何反抗,像滩软泥一样软靠在病床上,默声流泪。
那一刻,他明明活着,可顾一宁却觉得他已经死了。
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的生机和希望。
但这样下去可不行,一个病人想要痊愈,那他自己必须要有生的希望,还必须相信他的医生。
就像信徒之于神佛。
顾一宁沉吟片刻,故意上前锤他一拳头,“贺朗,别特么娘们唧唧的哭个没完没了。我说了,你腿我能治。再说,谁的人生没遇到过几个渣男渣女?”
贺朗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就好似没听到她说话一般。
顾一宁也没管他,一边帮他按摩腿部,一边继续说:“我长得好看吧,又有本事,身体还健康,我这种小白脸不是哪里都能找的,还不是一样被人抛弃,婚内出轨,被戴了绿帽子。”
贺枭的眼皮子一动看向了她,他没想到她为了贺朗,不仅自嘲说自己是小白脸,甚至还主动说起了自己的婚姻。
顾一宁啧一声,咬牙切齿的吐槽:“我们现在还没离婚呢,那对狗男女就天天在我面前秀恩爱。上个月庆功宴,我喝醉摔下楼梯。
“”可那个死渣男明明就在我身边站着,也没拉我一把,就眼睁睁看我滚下楼梯。他多半恨不得我当场摔死,好与他那小三情妇双宿双飞!好在老子命大,只是中度脑震荡。”
贺枭没忘顾一宁现在是男生扮相,他以为顾一宁会趁机说渣女,以此拉近与贺朗的关系。
万万没想到
“渣男?”
贺朗的眼皮也动了一下,顾一宁余光见了,心中一喜。
于是再接再厉,重重的’哼’了一声,“还有之前电梯故障,我特么都吓得失语了,话都说不出来,那个死渣男只顾着安慰他那情妇,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更别说关心。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多年夫妻。对了,那天你哥也在,你问他,我说没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