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安沿着朱雀大街一路离开京城。
他现在的家在京城二十里外的张家村,这里有张家五百多亩田产。
整个张家村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佃户。
来时是张棋派马车接的他,本以为张棋真有话要和他说,没想到却是做局污他名声。
回去就只能靠他双腿走路了。
好在京城周边治安较好,没什么山贼盗匪。
用了一个时辰,张平安才回到家,此时已是傍晚。
一个篱笆围成的院子,三间茅草房,一间灶房,这就是张平安以后要生活的地方。
“安儿回来啦!”一个穿着粗布衣,打了四五个补丁的中年妇女,听到动静,从灶房走出来。
“快去净手,准备吃饭了。”
望着张平安,温和中带着些许局促的微笑,脸上有讨好之意。
这是张平安的生母,王氏。
“恩。”张平安点点头,有些心虚,径直朝堂屋走去。
漏雨的顶,黄泥的墙,破旧的木桌,茅草铺成的板床。
木桌上,有一盘炒青菜,一盘黑漆漆风干了的肉。
一个五岁大的小女孩,被一个十四五的男孩抱在怀里。
小女孩灰头土脸,身上的衣服明显短了半截,乌溜溜的大眼睛,一个劲地盯着那盘让人一看就没什么食欲的肉。
这就是张平安的弟弟张书,妹妹张画。
上面还有一个大姐,前年已经嫁做人妇。
兄妹四人的名字合起来就是:琴棋书画。
别看张铁牛大字都不识一个,可从起名字上就能看出,这是个有远见的主。
看到张平安进来,张书寒着脸站起来叫了声:“兄长!”
只不过,少年没什么城府,不善隐藏情绪,这声兄长叫的格外生疏。
毕竟,走了一个相处十多年的学霸大哥,却来了个臭名昭著的纨绔兄长,任谁都开心不起来。
张平安很能理解,所以他并不在乎小老弟的不满情绪。
既来之,则安之,生活总得继续下去。
毕竟家和万事兴。
但,无论是原身还是穿过来的张平安,都不善言辞。
本想表达善意,可看到小老弟那张刻板嫌弃的脸,话到嘴边却成了一声不冷不热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