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辩解,没有愤怒,只有两个字。
新帝愣住了,满朝文武也愣住了。
他们准备了无数的说辞来反驳我,却没想到我竟如此干脆。
魏明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他立刻上前一步,从我手中接过帅印和兵符,然后转身对着新帝,拍着胸脯,朗声保证:
“陛下放心!末将必不负圣恩,接管北境军后,定会革除旧弊,与士卒同甘共苦,让北境长治久安!”
“长治久安……”我看着他那张志得意满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好一个长治久安。只望日后,你们能……后果自负。”
说罢,我不等皇帝反应,从怀中掏出另一本早已写好的奏折,再次高高举起。
“陛下,臣还有一本。”
“臣,韩越,年事已高,精力不济,不堪军旅劳顿。恳请陛下恩准,辞官还乡,颐养天年。”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交出兵符,已是奇耻大辱。
辞官还乡,这等于是自绝于朝堂,彻底放弃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新帝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释然,最终化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在他看来,我这是在以退为进,博取同情。
“准了。”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顺水推舟,“韩卿劳苦功高,朕便准你告老还乡。另,赐黄金千两,锦缎百匹,以彰韩家数代忠良之功。”
赏赐?
不过是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的遮羞布罢了。
我没有谢恩,只是对着龙椅,最后行了一个军礼。
然后转身,在一众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昂首阔步,走出了这座困了我半生的金銮殿。
……
我回到了江南的祖宅。
这里小桥流水,烟雨朦胧,与北境的黄沙漫天截然不同。
我脱下穿了半辈子的铠甲,换上丝绸锦袍,彻底成了一个游手好闲的富家翁。
我日日笙歌,夜夜饮宴,请来江南最美的歌姬,喝着最烈的酒,仿佛要将前半生的苦楚与压抑,都在这温柔乡里尽数消磨。
很快,“韩将军被逼辞官,心灰意冷,沉溺酒色”的消息,便传遍了七国。
有人扼腕叹息,有人拍手称快。
魏明接管北境军后,立刻大刀阔斧地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