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的理智在秦少琅那声命令下被彻底抽离,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跑!
向着那条唯一的生路,那条通往屠宰场的沟壑,疯狂地奔跑。
他们身后,是数十头被激怒、被惊吓的野猪汇成的黑色洪流。
腥风扑面,大地震颤。
猪群已经失去了理智,只知道朝着前方唯一的豁口猛冲。
那条沟壑,在它们眼中,是唯一的逃生通道。
冲在最前面的几头野猪一头扎进了沟壑。
紧接着,是法。
他们不再是乌合之众,而像一支初具雏形的军队。
战斗从中午持续到了黄昏。
当最后一头野猪倒下时,沟壑里已经没有了活物。
到处都是尸体,猪的,层层叠叠。
血水汇成小溪,在石缝间缓缓流淌。
浓郁的血腥味,几乎让人窒息。
男人们一个个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们浑身浴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猪的。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虚脱,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和不可置信。
赢了。
他们竟然真的赢了。
二十个连饭都吃不饱的流民,竟然屠杀了一整个野猪群。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个站在尸山血海中,唯一还站着的男人。
秦少琅。
他身上也沾满了血污,但他的身姿依旧挺拔。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刚经历的不是一场血腥的屠杀,而只是一次寻常的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