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被敲得砰砰响,一声声哀求得敲在苏芷心尖上。
那老汉的眼泪混着脸上的沟壑往下淌,板车上老婆婆的咳喘声像破风箱,一声声扯得人心慌。
邻村来的……消息传得可真快啊。
苏芷的手指死死抠着门框,木头刺扎进指甲缝里,生疼。
她嗓子眼发干,发不出一点声音。
救?拿什么救?
那玉佩已经不如之前光亮了,再用一次会怎样?
她自己也快撑不住了。
不救?难道就眼睁睁看着?
那老汉见她迟迟不应,腿一软,眼看就要跪下去。
“别!”
苏芷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拉开门,声音哑得厉害。
“我…我试试……但不保证成……”
她几乎是机械地重复着昨天的步骤——
端水,遮挡,拼命集中那快要耗尽的意念。
这一次,感觉更加艰难。
怀里的玉佩像是被强行挤压着,才渗出那么一丝微弱的清凉混入水中。
喂完水,她眼前一黑,直接软倒在门边,冷汗瞬间湿透了单薄的衣衫。
还好,那老婆婆的咳喘也慢慢平复了些。
老汉千恩万谢,留下几个干瘪的杂粮饼子,推着板车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苏芷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才攒起点力气爬回屋里。
她掏出玉佩,心里猛地一沉——那玉色,肉眼可见地又黯淡了几分,里头那点水光几乎快看不见了,摸上去也不再温润,反而有点发涩。
完了。
真的用一次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