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可把刚戴在头上的装饰摘了下来,“那就别演了,反正结果都一样。”
陆栖川听到她如此泄气的话,有些吃惊,“你就这么放弃了?”
“不然呢?”林可可道,“虽然霍老板为人是强硬了一些,但他有些话也不是毫无道理。”
“想必你也清楚,每一次表演的时候都是砚久在带动我。可即便如此普通的我,也是练了十年有余的,我每天吊在绸上练核心力量,腰上、胳膊上全是被绸带勒出来的红印子,稍微没撑住摔在保护垫上,半天都爬不起来。静止绸上保持倒立三分钟不晃,闭着眼睛都能摸准绸带的受力点,是我们最基本的基本功。你,仅仅因为曾经热爱,以前尝试过就敢上,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陆栖川看着林可可,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话像个冷鸡蛋堵在了嗓子眼。
林可可不想再跟陆栖川耗下去,转身就走了。
她刚走,一个人影就出现在了门口。
逆光之下,没人看清这个人长什么样子,只觉得他的动作有些滑稽,像是一步一颠走过来的。
待走得更近一些,陆栖川就认出他来,正是他们要找的桑坤。
“哎呀,你们还没散啊?”桑坤一边走一边说,“你们接下来要表演什么节目?”
陆栖川见是桑坤来了,马上上前质问起来:“你收了我们的钱,就该把事情办妥了,陈先生他……”
不等陆栖川说完,桑坤就说道:“哎呀,我来也是说这个事的,人家陈先生已经定了,让agic-q去奠基礼上表演啊,听说给的报酬相当丰厚啊。”
陈砚舟听得心惊,追问起来:“已经定了吗?”
“当然。”桑坤道,“这种事对陈先生这种人物来说是小事,一句话的事,当然说定就定了。”
桑坤看了看陈砚舟,又看了看陆栖川。
“不服?”桑坤问。
陈砚舟说道:“当然不服了,他们表演的算什么杂技?充其量算魔术。”
“他们懂什么是杂技吗?”陆栖川想起那位当地年轻人说的话,对agic-q的意见顿时也大了起来。
“什么是杂技?”桑坤盯着陆栖川,不知道是真想问个明白,还是在对陆栖川进行灵魂叩问。
陆栖川连想也没想,说:“杂技可不仅仅是舞台上面那几分钟热热闹闹的表演,还是“寒窗十日功”的沉淀,是每天打磨到极致的基本功,是日复一日勤耕不辍的练习,是咬牙到底的坚持。是我们千锤百炼,才有了杂技。”
桑坤愣住了。
陈砚舟望了望桑坤,又望了望陆栖川,小声说:“你把他都说晕了,他一个外行人哪懂得这些?”
桑坤却突然抬手,打断了陈砚舟:“我怎么不懂?”
他欣赏地打量着陆栖川,动作滑稽又夸张,“既然你们这么不服气,那我就再帮你们一次。”
在桑坤打量陆栖川的时候,陆栖川也同样打量起桑坤。
没别的,纯粹“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