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大家得出结论,更离奇的画面出现了:最先出现的两位演员迈步走向舞台左侧,右侧竟又“冒”出一对与他们完全相同的身影,正双手抱拳向观众致意。紧接着,舞台四角接连浮现出更多身影,从五对、七对……到最后,足足有十二对“他们”在台上行走穿梭!可下一秒,台上又只剩最初那一对,其余身影全都凭空消失。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台下观众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观众们不知道的是,这并非什么“分身术”,不过是利用一面面镜子制造出的视觉假象。
很快,所有镜子都被遮挡起来,舞台上只留下那两位演员,跳起了优雅的交谊舞。可没过多久,两人身影骤然消失;不远处的舞台另一侧,一对“他们”却突然出现,正踩着欢快整齐的节奏跳着踢踏舞。
片刻后,这对身影也悄然隐去,另一处光影交织的角落,又一对“他们”登场,跳起了热情的拉丁舞……
从头到尾,都没有所谓的“分身术”,一切依旧是镜子的“功劳”:被镜子遮挡区域里的两位演员,始终跟着节奏交替表演交谊舞、踢踏舞与拉丁舞。每当他们换动作时,杂技团的其他成员便会配合着将所有镜子遮起,只留下一面;待演员换好下一个动作,再换另一面镜子打开。如此一来,镜子折射出的影像便会出现在舞台不同位置,给观众造成了“演员分身”的错觉。
节目结束在一段柔和的音乐里,陈先生才终于收回视线。
“真是震撼呐。”
陈先生这句话一出口,下属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事了。
黑色轿车缓缓驶离,将广场的热闹与喧嚣留在了身后。
深夜,蜀艺凌云杂技团的成员们夜不能寐,一个个都不服气。
“他们用了特效道具。”林可可冷冷地说,她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这种表演,华而不实。哪里像杂技,我看更像是魔术。”
陈砚舟点点头,又有些担忧:“可是,听说陈先生很喜欢。”
陆栖川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抱怨着、气愤着,眉头微蹙,琢磨着什么。突然,他心跳突然加速,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海里浮现。“霍叔,我想……试试绸吊。”
霍青山猛地转头看他:“你?绸吊是砚久和可可的节目,砚久躺在医院,你从来没正式表演过!”
“我知道我的……”陆栖川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我本来就有基本功,是我爸妈觉得太危险,非要让我放弃绸吊。”
“霍叔,基本的动作我都记得。”
陆栖川想说动霍青山。
陈砚舟每日看到弟弟练功,多苦多累他再清楚不过,陆栖川又怎么可能在没有专门练习的情况下做好绸吊节目?不是天方夜谭吗?
“栖川,现在练根本来不及了。”他提醒陆栖川。
霍青山也提醒道:“绸吊需要长时间的磨合和功底,一个不小心就会出人命。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霍叔,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陆栖川央求着,“你看那些观众,看陈先生,他们需要看到真正的中国杂技,四川杂技!不是那些靠道具的花架子。我必须上。”
他想拿到运河奠基剪彩礼的表演机会,想赚钱买票,想回国看他的女孩儿!
他必须把这件事做成。
霍青山看出了他的执着和坚持,可是……绸吊危险,哪是那么容易表演的?要是出了差错,丢脸事小,丢命事大。
霍青山摇摇头,叹息一声离开了。
他不能由着这孩子胡来。
蜀艺凌云杂技团原本是霍青山祖上的团队,辗转几十年,来的人去的人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
但是,不管是谁来,谁走,霍青山的心里都有数,甚至包括那些只来做了小半年就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