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许清安身上,她抱着那份魏斯律再也用不上的礼物,一步一步,沉重地向他走去。
按道理,魏斯律双腿康复,她应该高兴才对。
可问题在于,他的腿是什么时候好的?
如果他骗了她,究竟骗了多久?
是不是远在她和陆延洲分手之前,他就已经能站起来了?
想到这里,她心慌意乱,下意识朝宾客席望去,恰好与陆延洲的视线撞个正着。
他就坐在那儿,端着酒杯,神色平静地看着她,仿佛眼前这一幕,他早已预见。
许清安猛然记起去年年底,陆延洲请他们去庄园玩。
他故意打偏网球,又教唆奥德修斯扑向魏斯律。
那时她以为,那是陆延洲对她背叛的蓄意报复。
如今想来,那或许是他对魏斯律装残的试探。
如果真是这样,当时的魏斯律为了不暴露自己,宁可任由她被奥德修斯扑倒。
许清安倒吸一口冷气,目光转回前方那个等待她的男人身上。
往日的依赖早已消散,只剩下惊骇。
她走到他面前,魏斯律向她伸出手。
许清安没有迎过去,转向了宾客。
“过去五年多,我几乎投入了所有心血,为我的丈夫研制行走器,直到前几天终于成功。”
她顿了顿,稳住声线。
“我很开心,他现在用不上了。”
魏斯律闻言,满脸震惊,心头涌上慌乱,他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结婚五六年,他一直以为许清安每日在家,不过是养花看书。
难怪她刚出去工作就能力出众,强烈的不安与愧疚从心口弥漫到四肢百骸。
许清安继续说道:“这个行走器仅材料费就接近千万,如果有需要的朋友可以联系我,就当是帮我回笼资金。”
她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语气故作轻松。
这么昂贵的东西,捐出去未必是好事,不如卖掉,将钱投入实验室的新项目研发。
魏斯律当即爽朗笑道:“我出一个亿买下,用来收藏我太太的爱意,各位就别惦记了。”
许清安为他付出的这一切,让他心头温热,一时压过了那份不安与愧疚。
他想,来日方长,他总有时间慢慢补偿她。
他看向许清安,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喜悦或其他情绪。
然而她却面无表情,嘴唇都有些发白。
他俯身靠近,低声笑问:“脸色怎么不好?高兴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