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安苦笑,阿律啊阿律,可真贪心。
将她伤得体无完肤后,竟还奢望她继续痴心守候。
她起身走向淋浴间,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疲惫。
回来时,魏斯律已经醒了,那双素来冷淡的双眸没有焦点地睁着。
“疼得睡不着吗?”
魏斯律的身体状况不适合使用止痛药物,所有的疼痛都只能生生忍受。
魏斯律扯起嘴角,“我没事,你去睡吧。”
“我这会儿也睡不着,再给你读会儿书。”
许清安在床边坐下,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触感冰凉。
魏斯律的体温本就偏低,生病后更加如此。
她拿起床头的诗集,轻声诵读。
没读几页,吊瓶里的药水就见了底。
“小乖,去睡吧,我也想睡了。”
他语气温柔,眉眼含笑,可声音里的虚弱藏不住,每一个字都透着吃力。
许清安知道,他是疼得厉害。
为了不让他强撑着操心自己,她顺从地躺到陪护床上,没有拉上中间的隔帘。
她侧过身,静静注视着魏斯律。
他闭着眼,但呼吸太轻太浅,根本不是入睡时的状态。
他睡着时,呼吸会加重。
许清安强忍困意等了许久,魏斯律始终没有入睡。
“阿律,我睡不着,咱们说会话吧。”
她想帮他分散注意力,免得他被身体上的痛楚折磨。
“是这里的床睡得不舒服吗?”
魏斯律睁开眼,由于无法转身,只能用余光追寻她的方向。
许清安故作轻松地笑道:“这张床我都睡惯了,是我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