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四九从噩梦中惊醒,快速打量着四周。
这是哪?
狭窄昏暗的空间,肮脏牢固的木质牢笼,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酸臭味,夹杂着浓烈血腥。
我……穿越了。
沈四九定定看着散落到胸前的油腻长发,以及那黑得发亮的破烂白布衣。
这里是……荡县边军死囚营。
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绝望牢笼!
身体的原主人也叫沈四九,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家汉。
因为遭逢大旱,颗粒无收,加上贪官酷吏横征暴敛,实在饿不过,只能落草为寇被捕,被发配到边军死囚营。
民以食为天。
乱世人如狗呀。
荡县,北洲最北端,跟北莽冲突的最前沿。
这里的死囚,都是等死的炮灰!
“开饭了,开饭了。”
粗犷的吆喝声突然响起,安静的监牢顿时变得吵闹起来。
“给我饭,我快饿死了。”
“好狗不挡道,谁敢挡老子打饭,老子弄死他。”
“弄死老子?哈哈,大家都是死囚,早晚都是个死,谁怕谁呀?”
“……”
很快,三十个身穿皮铠,腰挂钢刀的士兵大步走了进来,挨个打开囚牢。
“都给老子闭嘴,乖乖排好队,一个个来,谁再狗叫或者乱动,就地格杀,抛尸荒野。”
“啪!”
领头军官用刀背重重敲打着囚笼,冷冷盯着闹哄哄的死囚。
在士兵们的押解下,死囚们相继走出囚笼,排好整齐长队,来到牢房中间的院子中。
牢饭只有一勺清水,一块巴掌大的黑面干馍,这就是死囚们一天的伙食。
打好饭,沈四九找了个角落坐下,将干馍一块块掰碎泡在清水中,但就在他正要开饭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却将他笼罩在阴影中。
“小子,留下你的食物,给老子滚远点。”
沈四九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魁梧壮汉堵在他面前。
壮汉脸上横贯着一道从额头延伸到嘴角的刀疤,让他显得格外狰狞。
壮汉死死盯着碗里的黑馍,眼中尽是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