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尚友来到漕运码头。
与盐矿时如出一辙,仅仅一刻钟,他便已“查明真相”。
很快,漕运总督衙门的告示便张贴出来。
走水原因,漕工私自生火饮酒,酿成火灾。
处置结果,漕工不得抚恤。
连带惩处,其亲眷连坐,充作漕运免费劳役,以偿损失。
数名企图鸣冤的漕工亲属当场被衙差打伤,拖走充役。
大明漕运有一条老规矩。
凡漕工因自身过失,造成财产损失,其家属便要充作免费劳役。
人死,账不消。
“该死!”
众人死死盯着郭尚友离去的马车,几乎咬碎了后槽牙。
“前有盐工枉死,被定操作失当,无一文抚恤。
后有漕工冤亡,被扣罪名,祸及家人
这郭尚友根本就是在草菅人命,目无王法!”
曹化雨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张刚贴出来的告示上。
一行行看得极慢。
良久之后,他转身离开,走出数十步,忽然停下。
“郭尚友去盐矿时,他身边的护卫站在何处?”
麾下皱眉回忆。
“分立左右。”
“刚才在码头呢?”
“还是左右……”
话说到一半,麾下忽然停住,脸色骤变。
“站得太近了!
而且他们的手始终按在刀柄上,眼睛也并未看向四周。
而是一直盯着郭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