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李冰在一张柔软大床上睁开眼。
没有霉味,没有坚硬的地板。
只有透过高处窗沿洒落的、带着沙漠暖意的晨光。
他习惯性地绷紧身体,从床上弹起。
但当脚底感受到的绵软毛绒传递到脊骨,一种久违的松弛在体内回荡。
显然,身体比他意犹未尽的多。
李冰审视着自己。
皮肤坚韧,狰狞交错的疤痕淡了些。
肌肉饱满,线条流畅。
当他拉伸腰腿时,透支的僵硬感已恢复许多。
他握紧拳头,力感沛然充盈。
同时,一种深沉的疲惫感,正从四肢百骸的深处丝丝缕缕地渗出。
这不是虚弱,而是被长久压抑、此刻终于得以释放的酸软。
如同紧绷的弓弦松弛后,细微的颤抖。
他立刻明白了——
这深沉的疲惫,恰恰是修复机制全力运转,将身体拉回最佳平衡点的明证。
因为残酷锤炼,发力更凝练了一分。
处境已好转到,他的身体可以疲劳了。
。
“呵……”李冰呼出一口气。
感受着奇异的“恢复性疲惫”,心头的压力不由散去一分。
简单洗漱后,猫眼无声地出现在门边,端着盛满面包、肉干和一碗奶糊的托盘。
“圣子,大祭的角斗将在午后开始,”
猫眼恭敬地说,“您还有自由时间。”
“哦,那就学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