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苒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被瞬间冻结的石头,连指尖都无法动弹分毫。
一股寒意混合着毛骨悚然的感觉,从洛伦佐埋首的脖颈处开始,如同藤蔓般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几乎要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不敢反抗。
这个认知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本能里。对方的身高接近一米九,常年沉浸在那种近乎自虐的搏击训练中,铸就了一身覆盖在优雅表象下、蕴含着恐怖力量的结实肌肉。
她是亲眼见过,也切身“感受”过的。在他们那段扭曲的“关系”还维持着的时候,即便是洛伦佐陷入沉睡,那箍着她的手臂也如同铁钳,让她挣脱不得。更何况是现在,这个明显处于某种异常状态、清醒着的洛伦佐?
任何挣扎,恐怕都只会激起他更深的掌控欲,或者……更糟糕的反应。
而且……
陆屿喑还在这里!
这个念头像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他就在附近的疗养院接受后续治疗!万一他突然回来,看到这一幕……以他现在恢复记忆后对洛伦佐的敌意,以及他那远不如陈驰野能“忍”的性子(虽然陈驰野的“忍”也相当扭曲),后果不堪设想!
恐惧如同冰水浇头,让她更加不敢妄动,只能被迫承受着这个让她窒息的拥抱。
她的目光无助地垂下,落在了因为洛伦佐急切拥抱她而被随意丢弃在门口地上的那束白玫瑰上。
娇嫩的花瓣在粗暴的对待下零落散开,沾染了门廊上的灰尘和湿泥,显得格外凄美又……不祥。
白玫瑰……
在她有限的认知和某些隐晦的文化暗示里,白色有时与死亡、哀悼相关联。他这是……终于决定要亲手了结她了吗?所以送上这束象征着终结的白玫瑰,作为最后的“礼物”?
这个猜测让她心脏骤停,血液仿佛都冷了。
洛伦佐的鼻息灼热地喷洒在她敏感的颈侧,带来一阵阵难以忽视的麻痒。那气息似乎……还带着湿意?
等等?湿漉漉?!
时苒猛地一惊,混沌的思绪被这个发现强行扯开一道缝隙。
她清晰地感觉到,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潮湿的、带着明确体积感的东西,正一颗接一颗,沉重地、连续不断地砸落在她的皮肤上,顺着她颈部的曲线,蜿蜒滑下,留下一道道湿凉的痕迹。
那是……?
时苒的大脑一时无法处理这个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