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
那些官差冷漠的眼神,钱管事贪婪的威胁,还有那喝死人的官药……
一切好像都说得通了!
不能坐以待毙!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却烧着一簇狠厉的光。
怕有啥用?求饶有啥用?
这世道,人善被人欺!
想活命,就得比他们更狠!更豁得出去!
钱管事不是想要方子吗?
好!她就给他一个“方子”!
一个能钓出大鱼,也可能把她自己淹死的“方子”!
她咬着牙,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眼神扫过地上那几株被挑剩下的、带着紫边的毒草,心里有了个极其冒险的主意。
她重新生起泥炉的火,不是熬药,而是把那些紫边毒草和之前剩下的、效果不明的草药根须胡乱抓了几把,扔进瓦罐里,加了好些水,咕嘟咕嘟地煮。
熬出来的药汁颜色诡异,泛着一种不祥的紫黑色,味道更是冲鼻子的苦涩还带着点怪异的酸味,闻着就让人头晕。
她找来个破碗,盛了半碗这看着就像毒药的东西。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从墙缝里抠出那一小块之前藏起来的碎银子,紧紧攥在手心。
天快亮的时候,外面终于有了点人声,是那些折腾了一夜的官差和钱管事的人准备撤了,动静不小。
苏芷瞅准时机,端着她那碗“独家秘方”,深吸一口气,主动推开门走了出去。
冷风一吹,她打了个哆嗦,但脚步没停。
她直接朝着正准备上马的钱管事走去。
几个差役立刻警惕地拦住她。
“钱管事!”
苏芷提高声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点,但声音还是有点发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