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又向前推进了一分,更深的刺痛感让我倒抽一口冷气。
“你不怕我一剑杀了你?”
“怕!”
我强忍着喉咙口的腥甜感,强迫自已对上她那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那双眼,冰冷,却异常美丽,仿佛能洞穿灵魂,“但决定我生死的,不是我怕不怕,而是您……想不想杀我。”
这句话,带着我前世察言观色的最后一点智慧,也带着一丝连我自已都未完全理解的、对这个危险女人产生的好奇与微妙悸动。
女人闻言,唇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她用冰冷的剑尖轻轻抬起我的下巴,那动作不像是对待人,更像是在打量一件奇特的物品。
她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兴味?
“心性倒是特别。”
这般境地,尚有色胆。”她低语,
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却清晰地落在我耳中,“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弟子了。
没有询问,没有选择,如通宣告一个既定事实。
下一刻,她像拎起一只小猫崽般,单手抓住我后颈的衣物,足尖轻点地面…
我便觉身子一轻,已然随着她踩上那柄染血长剑,御空而起。
地面在脚下急速远离,山河缩略成模糊的色块。
高空带来的强烈失重感和恐惧瞬间攫住了我,胃里翻江倒海。
我死死闭上眼,耳边是呼啸的狂风,心中却是一片冰火交织——劫后余生的侥幸……
对未知前途的恐慌,以及……鼻尖萦绕的、来自她身上淡淡的、混合着血腥与冷香的奇异气息,竟让我的心跳漏了几拍。
这个强大、神秘、视人命如草芥却又美得惊心动魄的便宜师傅,她到底是谁?收我为徒,真的只是一时兴起吗?
一丝难以言喻的依附感和某种隐秘的、在绝境中萌芽的异样情愫,在我心底悄然滋生。
地狱修炼与筑基之道
师傅带我落脚的地方,是一处人迹罕至的幽深山谷。
初来乍到,她便丢给我两本看似古朴的秘籍,然后开始了堪称地狱模式的修炼指导。
对于上辈子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我而言,这日子简直是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炼狱。
每日凌晨,星子还未褪尽,我就被师傅毫不留情地从冰冷的石床上揪起来,进行惨无人道的锻骨拉筋。
每一次拉伸都伴随着关节的哀鸣,仿佛身l要被撕裂。
紧接着,便是枯燥到极致的挥剑练习,三千次,一次不能少,角度、力道,稍有差池,伴随而来的可能就是一道凌厉的指风抽在身上,火辣辣地疼。
她常说:“剑修之道,在于人剑合一。
剑即是臂,心念所动,剑锋已至!懈怠一分,便是生死之别!”
每当累得像条死狗,瘫在石床上连手指都不想动时,我总会偷偷望向那个坐在不远处青石上,对着月光独饮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