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装满了各色珠宝、玉器、玛瑙、珍珠……
红的,绿的,蓝的,紫的,流光溢彩,几乎要闪瞎他的狗眼。
这他妈,是把国库给搬空了一半?
陈鸢一个深宫妃子,她爹一个镇国大将军,哪里来这么多钱?
“我靠!”韦长安忍住感叹一声。
这要是被女帝知道,都不用找别的证据,光是这些金银珠宝,就足够抄他们九族了。
韦长安的呼吸,都变得有些粗重。
他不是没见过钱,上辈子刀口舔血,什么场面没见过?
但这么原始,这么野蛮,这么具有冲击力的财富堆积,还是第一次。
他的目光在金山上扫过,最后,却定格在了石室的角落里。
那里,没有金光闪闪,只摆放着几口不起眼的楠木箱子。
箱子上了锁。
韦长安走了过去,将蜡烛放在地上,蹲下身子。
他从靴子里,抽出一根细长的铁丝。
这是他前世就练出来的手艺。
对准锁孔,轻轻一捅,一转。“啪嗒。”锁开了。
韦长安掀开箱盖,里面没有金银,只有一叠叠用牛皮纸包裹得整整齐齐的书信。
他心里一动,知道这才是正主。他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封,拆开。
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铁画银钩,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杀伐之气。
“……北境蛮人,蠢蠢欲动,其新单于颇有雄才,不可不防。然朝中削减军备,克扣粮饷,此乃自毁长城之举!陛下久居深宫,不知边关疾苦,听信谗言,若长此以往,国将不国!”落款,陈庆之。
韦长安心头一震,这是陈鸢她爹写给她的信。
信里的内容,充满了对女帝政策的不满和忧虑,但字里行间,却都是为国为民的赤胆忠心。
这算把柄吗?
在那个多疑的女帝眼里,任何对她的质疑,都是谋逆。
韦长安放下这封信,又拆开了第二封。
这封信的字迹,娟秀清丽,是陈鸢写的。
“父亲,圣上有圣上的考量,朝堂之事,错综复杂,非你我所能揣度。望父亲在外,万事小心,切莫意气用事,女儿在宫中一切安好,勿念。”
陈鸢在劝她爹。
她像个夹在暴躁老板和耿直老父亲之间的受气包,两头为难。
韦长安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