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没有半点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警惕。
这里不过是一座更华丽,也更危险的笼子罢了。
他现在,是笼子里最显眼的那只鸟。享受着最好的待遇,也吸引着所有猎人的目光。
他需要尽快,长出最锋利的爪牙,来保护自己。
就在他打量着自己新住处的时候。
一个负责洒扫的小太监,低着头快步从他身边走过。
在他经过韦长安身边的瞬间,一片小小的,折叠起来的竹叶,悄无声息的,从他的袖口,滑落到了韦长安的脚边。
韦长安的眼神,微微一动。
他不动声色地,用脚尖将那片竹叶踩住。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威严的,却又带着几分病弱的语调,对院子里的下人说道:“都起来吧。”
“咱家大病初愈,身子乏得很,需要静养。”
“没有咱家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踏入内院半步。”
“都听明白了吗?”
“是!奴才遵命!”
遣散了众人,韦长安独自一人,走进了内院的书房。
他关上门,这才弯下腰,捡起了那片竹叶。
展开,上面是两行娟秀,却又带着几分急切的字迹。
“闻君安好,汝心甚慰。”
“可否一见?竹林依旧。”
落款,是一个“怜”字。
韦长安捏着那片竹叶,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个女人,胆子也太大了。
他现在是什么身份?这座听雨轩,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二十四小时无死角地盯着。
她竟然还敢派人送信,约他见面?
她不要命了?还是觉得,他韦长安,真的能保住她?
韦长安走到烛火前,将那片竹叶,烧成了灰烬。
去,还是不去?
他的脑子里,又开始了天人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