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心术,被她玩得炉火纯青。
韦长安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
“奴才……叩谢陛下天恩!”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床上,朝着女帝的方向,磕了一个头。
“奴才这条命,以后就是陛下的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他的内心,却在冷笑。
老子的命,只能是老子自己的。
我命由我不由天。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韦长安被封为司礼监掌印,总领东厂的消息,像一阵飓风,瞬间席卷了整个皇宫,乃至整个朝堂。
所有人都疯了。
一个太监,一个根基浅薄,来历不明的太监,竟然一步登天,成了皇帝身边最炙手可热的权臣?
那些刚刚在宫变中站对了队,以为可以论功行赏的文臣武将们,全都傻了眼。
他们斗倒了安王,斗倒了威远侯,结果,却让一个太监摘了桃子?
一时间,无数的奏折,如同雪片一般,飞向了太和殿。全都是弹劾韦长安,请求陛下收回成命的。
说他“德不配位”,“小人得志”,说“宦官干政,乃是亡国之兆”。
然而,这些奏折,全都被女帝,留中不发。
她用最强硬的态度,向所有人表明,她保定韦长安了。谁敢动他,就是跟她作对。
朝堂之上,怨声载道。
而韦长安,则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被人用软轿,抬进了他新的住处,听雨轩。
听雨轩,位于皇宫的东侧,紧邻着东厂的管理处,是一座独立的,三进三出的大院子。
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应有尽有。
与他之前那个破破烂烂的狗窝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院子里,早就站满了新分配来的宫女和太监,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看到韦长安被抬进来,全都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奴才,参见掌印大人!”
“奴婢,参见掌印大人!”
声音整齐划一,充满了敬畏。
韦长安被人扶着,从软轿上下来。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绣着飞鱼图案的红色蟒袍,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深沉和锐利。
他看着眼前这座奢华的府邸,看着这些跪在自己脚下的奴才。
心里没有半点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警惕。